427.第427章 外交（五）（1/2）

心理虽然对马岱满口大义不以为然，不过曾瑜却从马岱不惜放下身段来迎合自己的态度上面，瞧出一丝蹊跷！

这堂堂的马氏家族中的佼佼者，在这天下也算得上顶级的名将！竟然有些慌张了？他在慌张着什么？

曾瑜自忖，就凭马氏家族的实力，不和他曾瑜往来，也能够在天水郡城活得好好的！何况现在已知的马氏家族在凉州的名将，就有三位顶级名将在内！

这种实力，曾瑜根本没法生出念头去对付马氏家族！而且，有这三位顶级名将坐镇，曾瑜也算完成了曹操的协议！现在也不可能生出什么心思来遏止马氏家族的发展！

而却是这个时候，马岱竟然带有一点委曲求全的意思来到姑臧！这其中，可大有玩味之意！

既然有文章可做，曾瑜也不着急离开了。

此时，他也顺着马岱话中的意思，说道：“伯瞻兄此言还有点道理！为了黎民苍生，为了大汉帝国，为了我们的皇帝陛下！我们两家理应在这个时候联合起来！但是，私利这一块，却不能拿来做为交换。不然，这大义变成私利，味道却是浅薄了许多！”

这奸诈的小子，听着曾瑜这还算顺耳的话，马岱却没有什么高兴，他锐利的双眸从曾瑜眼中看出一丝狡诈，知道自己过于表象，却是让曾瑜抓到一丝空档！这是谈判中的大忌！

也怪得自己太过急切，竟然把主意动到曾瑜的地盘上面去了，这是一个失策的表现！这个时候，天下最荣耀最舒爽的事情，既不是封公爵也不是拜列侯，而是拥有一块半割据的地盘，拥有一支相对独立的军队！

这才是实力的展现，曾瑜也是靠着这个才能在凉州风生水起，到后面被那些大人物选中，做为制衡马氏家族的代表性人物，被天子册封于州牧！

而，现在他们马氏家族却是想依赖曾瑜在凉州保有一块地盘，留住根脉！两者的目的本来就是冲突的，现在曾瑜能和自己坐在一起商谈，是想借助马氏家族多年来的威信，让他的州牧落在实处！在这个情况之下，自己还想敲诈一笔地盘，这就触犯到了曾瑜的逆鳞！

马岱重新在脑海将思路整理过一遍之后，方道：“瑾之兄，方才却是为兄说笑了！可不要往心里去！这样，您是州牧！代表一州权威，如何合作，您拿出个章程，我们再来计较一二，如何？”

这个态度，让曾瑜还是稍感满意，他颔首道：“伯瞻兄，你们马氏家族的重心，现在基本都在许昌！那里是天下势力角逐的第二战场，保住那里的胜利果实，才是你们马氏家族的任务！我相信，你们家族也没有太大力量在凉州！所以这天水郡城，恐怕是马氏家族在凉州唯一有力量支撑的一个地盘了！这个时代，谁也不能分说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！但，如果我们两家有诚意合作，马氏家族对外宣称认同我这个州牧的话，那么，只要我曾瑜在凉州主政一天，这个天水郡城就永属于你们！如何？”

保证天水郡城永属于马氏家族？这个承诺岂不是和曹操签订的协议有所违背么？曾瑜倒是不这么看待，既然马氏已经将大将调在凉州，那么曾瑜对曹操，对天下那些大势力的任务有所交代了！接下来，就是曾瑜巩固州牧实权的时候了，这个时候若能得到马氏的威望助力，相信会对自己的权柄巩固起到很大帮助！

对于马岱来说，他最基本的目的是保住天水郡城，但被曾瑜这么直白说了出来，这种感觉十分不好，就如同被人窥视到心里最深处的隐秘一般……

这是底牌！但对于马氏家族现在来说，尚且不够！如招募人丁支援许昌等等！

马岱摇了摇头，脸上露出几许无奈，“瑾之兄，看事情可是看得有点狠辣，是没错，我们马氏家族发展重心是在许昌！但，在凉州这一个郡城，怎么能够我们一个偌大的马氏家族发展呢？当然，对于州牧大人在凉州的治政，我们马氏家族是举双手赞成的！”

曾瑜轻声开口道：“呵呵，伯瞻兄，这咱不也是刚开始合作么？只要马氏家族公开宣称支持我曾瑜在凉州的施行政令，那么后续，我也会斟酌从别的地方再补充一些东西或者事务，来给你们马氏家族！如马氏家族在凉州的征兵募粮等等！总之，只要支持我曾瑜，马氏家族在凉州的根基也绝对不会断绝！”

经过一席交谈，马岱的话题，始终纠结在他们马氏家族的利益上面！曾瑜算是看清楚了，这马岱一代顶级名将，能在这里和自己婆婆妈妈，磨磨唧唧，却没有半点不耐烦！也没有半句提及当初他们马氏家族返回凉州最主要的目的！要知道，他们马氏家族应凉州诸郡的邀请返回凉州，并不是来对付曾瑜！而是驱逐并州军！

做为最排外的凉州人，看着凉州驻进了并州人，这个愤怒可想而知！所以马氏一号召，不管是各郡势力，还是各族大豪都是鼎力派出人手相助！

但，马氏家族除了征伐过曾瑜两次，却无别的动静！本曾瑜预想，他们也会提出两家攻伐酒泉这事出来，但马岱却没提及半句！

连并州人都直接无视了！十有八九，他们马氏家族又得撤回许昌！毕竟曹操的压力，不容小视。

那好，你们马家都要闪人了，那么给个郡城让你们守着也算是仁至义尽么？于是曾瑜很轻松将价码压制到最低！反正这郡城现在也是你们的，就送给你们自治好了！日后想要得到新的支援，那也得看看你们马氏家族能给予本州牧多大的支持！

“不行！”马岱断然拒绝这个建议，曾瑜这满口的空话，实际还不是一个郡城，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，“瑾之兄，这郡城本就是我们马氏家族占着的地盘，你这样说来，却似施恩给我们马氏家族一样的！其心可诛呀！”

马岱言语虽然牟利，却是笑意融融，他又说道：“既然被瑾之兄看出来，那我就实话说了！我们几员大将在凉州的时日恐待不长！所以，就如你所说那般，这个地盘再多我们马氏家族也没有人手来占领！地盘我们可以不要！但是天水郡守这一职，必须有我们马氏人担任！”

天水郡守以前就是马岱担任，尔后由韦康担任，自韦康出走凉州之后，便是阎行入住郡城，不过阎行这厮一心想要当凉州之主！天水郡守一职早就空悬多年。

郡守的任命很复杂，必须得上奏天子，下得诏书才能得以认可。

当然，在这个乱世，曾瑜也能私下授予郡守，但这个名义上没得到朝廷的认可，先天就缺乏了正统性！

马氏家族要这个郡守的名义，想来也是在凉州百姓心中留个大义的名分，从他们募兵、征粮的要务上面，有正统的名义！

而曾瑜提名这个也势必惹得曹操等大人物的关注，但，不给这个提名，他的州牧名分却也得不到马氏家族的承认！在凉州有伏波将军后人的名望撑着，政令虽不能立即畅通无阻，却至少能得到大部分百姓的心理认同！

就如马岱所说这样，郡城已经在马氏手中！也不算自己的赐予！强行用这个来当恩情，确实有点强词夺理。

而若是马氏只要个名分，也不抢地盘，倒是一个很值得的买卖！

他思索了一下，缓缓道：“郡守这一职，事关一郡之地！是件大事！必须要朝廷认可，州牧上报只是一个方面而已！就你们马氏家族在许昌的情况，能把握过了朝廷那些大人物这一关吗？”

马岱见得曾瑜在这个方面送口，他心情也放松了许多，他笑道：“虽然朝廷诸公，在暗地里没少使小动作！可是明面上，我们马氏家族仍是勤王第一家！天子也不得不给这个面子！一个郡守又算得了什么，只是需要瑾之兄为我们提上公文即可！”

“哦？”曾瑜笑道：“如果伯瞻兄只是这一个要求，那么一个公文的话，就照伯瞻兄的意思来办即可！”

“唉！”这厮每次都把一个讨价还价的转寰说得如此直白！马岱愁着脸道：“瑾之兄，您就不能婉转一些么？这也是谈论您以后的施政，更也是我们马氏家族今后一段的发展，这虽然是一个交易，带点人情岂不是更好么……”

曾瑜摆头道：“正因为如此，大家把话直接摊开来说，有什么事情可以当面说清楚，省得日后出现问题还要发生争执！”

好好的一桩事情！本来可以坐而论道，却成为菜市场的讨价还价……

马岱拿这个庸俗的曾瑜没有办法，他也只有摊开来说道：“我们马氏家族虽然发展在许昌，但根基却在凉州！这一次我们返回凉州，主要目的就是募兵上许昌！可两次募得大军，却在瑾之兄您这里损兵折将！这募兵一事关系到我们马氏也关系到西凉势力在朝廷地位，这一块，还望瑾之兄也能够大力支持！”

曾瑜眼神一闪：“倒不知，伯瞻兄需要多少壮丁呢？这人口是领地发展，凉州富饶的关键！若是你们马氏急需，我曾瑜也只好舍开面子为你们筹集一些，却不能包含在之前的交换里面……”心理虽然对马岱满口大义不以为然，不过曾瑜却从马岱不惜放下身段来迎合自己的态度上面，瞧出一丝蹊跷！